“天下第二行书”颜真卿《祭侄文稿》,被台北故宫博物院出借给日本博物馆进行展出。这也是《祭侄文稿》第一次离开中国台湾。消息一出,两岸网友不禁为脆弱国宝漂洋过海而揪心不已,更为台湾当局利用国宝进行政治谄媚的行为而愤愤不平。有台湾主持人在节目中接连怒斥,“你凭什么让它出去!”
《祭侄文稿》可以说是目前传世所见的顶级国宝墨迹,也是颜真卿用血泪凝成的悲愤之作。安史之乱中,颜真卿的兄、侄颜杲卿和颜季明为抗击叛军罹难,“颜氏一门死于刀锯者三十余人,其状惨绝人寰”。颜真卿遍寻颜杲卿父子的遗骸,却只找到颜杲卿的一足和颜季明的头颅。面对灭门惨剧,颜真卿的悲痛之情溢于笔尖,挥泪写下不朽巨制《祭侄文稿》。情与笔、泪与墨的交融,造就了《祭侄文稿》千古卓然的地位,被后世称作“天下第二行书”。在《兰亭序》至今未见真迹的情况下,这副作品堪称天下行书之最。这样一件珍贵且脆弱的文物,本应鲜示于人,更遑论远送出国了。台湾此举,于规矩不符,于情理也不通。
正常的文化交流固然需要,但绝不是让顶级国宝四处颠沛。所谓“纸寿千年,绢本折半”,距今已经1261年的《祭侄文稿》的脆弱性可想而知,可以说看一次少一次、展一次伤一次。揆诸世界各地,任何国宝级文物外出展览无不需要慎之又慎,许多直接被划归禁止出国(境)展览名单。《蒙娜丽莎》不会被准许离开卢浮宫半步,《独立宣言》的原件也被永久保存在美国国家档案馆内。但台湾却主动将国宝送至日本一展就是四十日,引来不少台湾网友质问“已经有一千年的纸,经得起千里远行吗?”“为何不叫日本人来台湾观赏,却将顶级国宝借出?”
《祭侄文稿》不单单是一件文物,其笔墨之间更留存着中华民族忠义不屈的精神气节,颠沛流离的历史也见证着近代中国的兴衰荣辱。千年之前,颜杲卿父子被敌“加刃颈上”,仍高呼“世为唐臣,常守忠义”,留下一段“人世谁不死,公死千万年”的历史绝响,颜真卿“抚念摧切,震悼心颜”的悲愤之情更是通过笔墨绵延至今;千年之后,《祭侄文稿》在近代的炮火中万里流徙,播迁十余省,几十年前才有了正式的栖身之所,其命运与民族之兴亡紧密交织。但讽刺的是,就是这样一件承载着特殊意义的历史文物,多少国人欲见真容而不得,如今却被台当局当成政治工具,实有“量宝岛之物力,结与国之欢心”的意味。
《祭侄文稿》的落款印有“子孙保之”四字,而中国人需要世世代代齐心保护捍卫的,除了文物本身之外,恐怕还有太多太多。